文|颜光明

到东京，下榻的酒店正巧是京都市政厅的对面。去年我住过。在周边转悠了一下，记忆犹新。想不到，今又故地重游，又有了新的感觉。这是什么？

有人说世界上最好的设计之都在赫尔辛基。其实，东京也是，我以为在新宿。清晨起来，吃完推荐的“和定食”，我就出了京王酒店的后门，又去了前门。底层可以绕到京都市政厅的后面，上了台阶，就能在京王酒店的对面看市政厅的“尊容”.

从去年开始，日本就开始宣传东京举办奥运会的事，与北京办奥运会一样，成了一场无声的运动。日本人也一样。酒店工作人员也带起了东京奥运会的小徽章。当作了国家形象。

我注意到，围绕市政厅周围的建筑都是摩天大厦，犹如森林，密密匝匝。称魔都不为过。与上海不同，它不艳，有风格，不奇葩。走近仔细端详，我以为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建筑，经得起时间的检验。

新宿几乎没有一块地是撂荒的，利用率极高。路面和街道都不是在一个平面上，分两三层（上下都能通车，最低下是地铁）.而大楼设计的前后门后左右上下都有通道，错落有致。这是个靠上下发展的城市，用上海话说，叫螺蛳壳里做道场——别有洞天。

奇迹就这样产生了。尽管新宿上下班高峰也像潮汐，但人不挤，路也宽畅，车也不堵，树木成荫，地面干净，没有嘈杂，更没有喧扰，悄无声息，如同花园。市政厅是开放的。去年我曾免费去了市政厅最高层，360度观看了东京的全貌。今晨，在底层的边门，看到了市民议事的地方。

我相信新宿的摩天楼是从百年大计考虑的。首先要坚固，经得起地震，其次要有现代性的体现，再是功能性要强。我虽不懂建筑，但外观的现代感有自己的主张，并没有西化，尤其是对时代元素的理解，在强化简洁的前提下融入了传统的东西，使得这些建筑并不突兀，有了“日本性”.

建筑是城市的脸面，城市是市民的家。德国国际财务设计大奖组委会主席拉夫·维格曼说过，设计之都不仅仅是设计界的事，而应该体现在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，尤其是普通市民也能感觉到设计给他们带来的便利和美感。所以，我每次去日本，总要从体验的角度看日本的设计。我想，让普通人感到便利和美感的城市才是设计之都。相比较，挂在口头上的咋呼都是空话。

同理，汽车也一样。我常说，中国汽车没“灵魂”。有人会急，甚至不服。尽管现在有了一点进步，就大讲“颜值”和“设计哲学”，甚至大办设计比赛，但醉翁之意都不在酒。如果翻开历史，不仅浅薄，而且幼稚。没有文化底蕴哪有优雅。如果仔细看，能找出多少是属于你自己的吗？连社会责任感都欠缺的设计，那就不是在一个对话层面上了。

设计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工具，而不是做秀。故有人说，如今，设计已变成具有多种意义，而艺术的界线亦愈趋模糊，更担任社会创新的任务——设计，已被视为改变社会的工具。汽车应更是如此。但现实又怎样？那我们明天就去看东京车展吧，相信它会给我们带来全新的视角和认知。因为汽车是行走的建筑。

2017年10月24日于新宿京王酒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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